手摘桐花,悵還是、春風婪尾。按錦瑟、一弦一柱,又添一歲。紫馬西來疑是夢,朱衣雙引渾如醉。較香山、七十欠三年,吾衰矣。
紅袖卻,青尊止。檀板住,瓊杯廢。淡香凝一室,自觀生意。事業不堪霜滿鏡,文章底用花如綺。笑江濱、遊女尚高歌,滕王記。樂天六十七歲詩云:共把十千沽一斗,相看七十欠三年。
親手採摘桐花,心中滿是惆悵,依舊是春風將盡的時候。
彈撥錦瑟,每一根弦每一個柱,又增添了一歲。
紫色的馬從西邊而來好像是一場夢,穿着紅色衣服的人兩邊引領着如同沉醉一般。
和白居易七十歲相比還差三年,我已經衰老了啊。
紅色衣袖收起,不再舉起青色的酒杯。
檀木板停止敲擊,美玉杯子也閒置不用了。
淡雅的香氣凝聚在一室之中,自己觀察着生機趣味。
事業上不能忍受如霜般佈滿鏡子(形容年老),文章又哪裏用得着像綺麗的花朵。
可笑那江邊,遊玩的女子還在高聲歌唱,還有滕王的故事。
白居易六十七歲時作詩說:一起拿着一萬錢買一斗酒,相互看着七十歲還差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