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人謹鹽筴,伯者之事爾。
計口收其餘,登耗以生齒。
民充國亦富,粲若有條理。
惟非三王法,儒者猶爲恥。
後世益不然,榷奪由漢始。
權量自持操,屑屑已甚矣。
穴◇如蜂房,熬波銷海水。
豈知戴白民,食淡有至死。
物艱利愈厚,令出奸隨起。
良民陷盜賊,峻法難禁止。
問官得幾何,月課煩笞箠。
公私兩皆然,巧拙可知已。
英英職方郎,文行粹而美。
連年宿與泗,有政皆可紀。
忽來從辟書,感激赴知己。
閔然哀遠人,吐策獻天子。
治國如治身,四民猶四體。
奈何窒其一,無異釱厥趾。
工作而商行,本末相表裏。
臣請通其流,爲國掃泥滓。
金錢歸俯藏,滋味飽閭里。
利害難先言,歲月可較比。
鹽官皆謂然,丞相曰可喜。
適時乃爲才,高論徒譎詭。
夷吾苟今出,未以彼易此。
隋堤樹毿毿,汴水流瀰瀰。
子行其勉旃,吾黨方傾耳。
齊國人謹慎對待鹽務政策,這是霸主所做的事情。
按照人口來收取多餘的部分,根據人口的增減來調整。
百姓充足國家也富裕,就好像很有條理。
只是這不是三王的治國之法,儒者仍然以此爲恥。
後代更是不同了,專賣和掠奪從漢代開始。
權力和衡量都由自己操控,瑣碎繁雜已經很過分了。
鹽井如同蜂房一樣,熬煮海水來製鹽。
哪裏知道那些白髮的百姓,因爲喫淡食甚至有至死的。
物資艱難利潤就更豐厚,政令一出奸詐之人就隨之而起。
良民陷入盜賊行列,嚴厲的法律也難以禁止。
問官員得到多少利益,每月的考覈靠鞭笞。
公家和私人都是這樣,巧拙也就可以知道了。
優秀的職方郎,文章和品行純粹而美好。
連續多年在宿州和泗州,施政都值得記載。
忽然接到徵召的文書,感激地奔赴知己。
憐憫地哀憐遠方的人,提出策略獻給天子。
治理國家如同治理自身,士農工商猶如四肢。
爲何要阻塞其中之一,就和給腳趾帶上鐐銬沒有區別。
做工和經商,本末是相互關聯的。
我請求疏通這個流通渠道,爲國家掃除污垢。
讓金錢迴歸收藏,讓滋味充實鄉里。
利弊難以先說明,歲月可以進行比較。
鹽官都認爲這樣可行,丞相說令人可喜。
適應時勢纔是人才,高談闊論只是詭譎欺詐。
如果管仲現在出現,也不會用別的來替換這個辦法。
隋朝的堤岸樹木枝葉紛披,汴水悠悠流淌。
你努力前行吧,我們這一派正側耳傾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