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自逐客,尚能哀楚囚。
奔馳二百里,徑來寬我憂。
相逢知有得,道眼清不流。
別來未一年,落盡驕氣浮。
嗟我晚聞道,款啓如孫休。
至言雖久服,放心不自收。
悟彼善知識,妙藥應所投。
納之憂患場,磨以百日愁。
冥頑雖難化,鐫發亦已周。
平時種種心,次第去莫留。
但餘無所還,永與夫子遊。
此別何足道,大江東西州。
畏蛇不下榻,睡足吾無求。
便爲齊安民,何必歸故丘。
先生自己被驅逐離京,尚且還能憐憫如同囚徒般的我。
奔馳二百多裏,徑直前來寬慰我的憂愁。
相逢就知道會有所收穫,那道眼清澈而不流轉。
分別還不到一年,就完全去掉了驕縱之氣和浮躁。
慨嘆我很晚才領悟大道,像孫休一樣恭敬地開啓。
至理之言雖然長久信服,但放縱的心卻不能自行收斂。
領悟到那些善知識,就像投下了妙藥。
將我納入充滿憂患的場所,用百日的愁苦來磨礪。
愚頑雖然難以改變,但也已經盡力去改變了。
平時的種種心思,依次離去不要留下。
只是我沒有別的可以回報,永遠與先生一同交遊。
這次分別算不了什麼,大江東邊西邊的州郡。
害怕蛇就不坐在牀上,睡足了我就沒有別的要求。
即使成爲普通的百姓,又何必一定要回到故鄉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