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生如寄耳,嶺外亦閒遊。
贛石三百里,寒江尺五流。
楚山微有霰,越瘴久無秋。
望斷橫雲嶠,魂飛吒雪洲。
曉鍾時出寺,暮鼓各鳴樓。
歸路迷千嶂,勞生閱百州。
不隨猿鶴化,甘作賈胡留。
只有貂裘在,猶堪買釣舟。
我的一生就如同暫時寄居罷了,在嶺外也能自在閒遊。
從贛江到這裏有三百里,寒冷的江水只有一尺五寬在流淌。
楚地的山上稍微有霰雪,南越這有瘴氣的地方很久沒有秋天的感覺。
遠望那橫亙在雲端的高山,魂魄彷彿飛到那雪覆蓋的小洲上。
早晨的鐘聲時常從寺廟傳出,傍晚的鼓聲在各個樓閣響起。
回去的路迷失在層層疊疊的山峯中,勞碌的一生已經遊歷過百個州郡。
不跟隨猿鶴變化而去,甘願留在這裏像商人胡人一樣。
只有貂皮大衣還在,還能夠用來買釣魚的小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