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髮長嫌歲月侵,病眸兼怕酒杯深。
南屏老宿閒相過,東閣郎君懶重尋。
試碾露芽烹白雪,休拈霜蕊嚼黃金。
扁舟又截平湖去,欲訪孤山支道林。
湖上青山翠作堆,蔥蔥郁郁氣佳哉。
笙歌叢裏抽身出,雲水光中洗眼來。
白足赤髭迎我笑,拒霜黃菊爲誰開。
明年桑苧煎茶處,憶著衰翁首重回。
(皎然有《九日與陸羽煎茶》詩,羽自號桑苧翁。
餘來年九日去此久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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滿頭白髮總是嫌歲月的侵擾,患病的眼睛又懼怕酒杯過深。
南屏山的老僧人偶爾前來拜訪,東閣的貴公子懶得再去尋找。
試着碾磨出鮮嫩的茶芽來烹煮如白雪般的茶水,不要去拈那帶霜的花蕊來咀嚼如黃金般的東西。
小船又截斷平湖離去,想要去拜訪孤山的支道林。
湖面上的青山如翠色堆積,鬱鬱蔥蔥氣象美好啊。
從那笙歌熱鬧之處抽身出來,在雲水光芒之中洗淨眼睛走來。
光着腳紅鬍子的人迎着我笑,抵抗寒霜的黃菊是爲誰而開呢。
明年在煮桑苧茶的地方,會想起我這個衰老的人會首先再回來。
(皎然有《九日與陸羽煎茶》這首詩,陸羽自號桑苧翁。
我到了來年九月離開這裏已經很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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