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謫居黃,三見重九,每歲與太守徐君猷會於棲霞。今年公將去,乞郡湖南。念此惘然,故作此詞。 笑勞生一夢,羈旅三年,又還重九。華髮蕭蕭,對荒園搔首。賴有多情,好飲無事,似古人賢守。歲歲登高,年年落帽,物華依舊。
此會應須爛醉,仍把紫菊茱萸,細看重嗅。搖落霜風,有手栽雙柳。來歲今朝,爲我西顧,酹羽觴江口。會與州人,飲公遺愛,一江醇酎。
我被貶謫居住在黃州,三次見到重陽節,每年都和太守徐君猷在棲霞聚會。
今年徐公將要離開,請求到湖南去任職。
想到這些心中悵然,所以創作了這首詞。
可笑我勞碌一生如同一場夢,在羈旅中度過了三年,又到了重陽節。
頭髮已經花白稀疏,對着荒園撓頭。
幸有多情,喜好飲酒又沒有什麼事,就像古代的賢能太守。
年年歲歲登高,每年都落帽,景物依舊。
這次聚會應當盡情醉酒,仍舊把紫色的菊花和茱萸,仔細地觀看、深深嗅聞。
在寒風霜露中,有親手栽種的兩棵柳樹。
到了明年的今天,爲我向西眺望,在江口以酒祭奠。
將會和黃州的人們,飲用徐公留下的仁愛,這一江醇厚的美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