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園背郭水爲牆,中有巨木千蒼蒼。
密蔭張帷漏晴雨,花枝溼拂春杯香。
微風細水嘎哀玉,琅琅終日聞溪堂。
興來攜妓臨晴沼,荷花欲語嬌紅妝。
賓主相看兩跌宕,酣歌怒罵皆文章。
拂柱調絃喧未了,山鍾何處催斜陽。
忽憶吾邦舊蕞爾,向來兵戈何搶攘。
陶唐肆戰丹泉上,許子來遷白羽傍。
商公析公勢赫奕,南酈北酈雄相望。
事去人非幾千載,缺斨折戟埋高岡。
拓地尚想暐梅將,封君可笑秦商鞅。
況復吾輩小豎子,太平之世隨徜徉。
已嫌酒量較海小,安得醉墨揮天長。
古今興廢本反掌,美人何用泣羅裳。
山川無恙消萬匯,幽禽來往翻溪光。
我起作歌歌轉咽,新聲明日流中鄉。
美麗的園子背靠城郭以水作爲圍牆,園子中有巨大的樹木千萬棵高大蒼翠。
濃密的樹蔭像張起帷帳,能透下晴光和雨水,花枝溼潤拂過春杯散發着香氣。
微風拂過細水發出像哀玉般的聲響,清脆之聲整天在溪邊堂屋中迴盪。
興致起來帶着歌妓來到晴朗的池沼邊,荷花好像要說話,與嬌豔的妝容相互映襯。
賓客與主人相互對看都很灑脫,盡情高歌、憤怒責罵都是文章。
拂過柱子調試琴絃的喧鬧還沒結束,山中的鐘聲不知從何處催促着夕陽。
忽然想起我們國家過去很小,一直以來戰爭是多麼的紛亂。
陶唐氏在丹泉上發動戰爭,許子遷徙到白羽旁邊。
商公和析公權勢顯赫,南酈和北酈雄偉地相互對望。
事情過去人已非歷經了幾千年,殘缺的戰斧和折斷的戟都埋在高高的山岡上。
開拓土地還會想起暐梅將,封君可笑的是那秦國商鞅。
何況我們這些後輩小人物,在太平之世隨意地閒遊。
已經嫌棄酒量比海還小,怎能有醉墨揮灑到天邊。
古今的興盛與衰亡本來就易如反掌,美人何必用哭泣弄溼衣裳。
山川安然無恙消化着萬物,幽禽來來往往翻動着溪水上的波光。
我起身創作歌曲歌聲卻變得哽咽,新的聲名明天將流傳到家鄉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