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百年寄鬓须,富贵何啻葭中莩。
惟将翰墨留染濡,绝胜醉倒蛾眉扶。
我今废学如寒竽,久不吹之涩欲无。
岁云暮矣嗟几馀,欲往南溪侣禽鱼。
秋风吹雨凉生肤,夜长耿耿添漏壶。
穷年弄笔衫袖乌,古人有之我愿如。
终朝危坐学僧趺,闭门不出间履凫。
下视官爵如泥淤,嗟我何为久踟蹰。
岁月岂肯为汝居,仆夫起餐秣吾驹。
人生不过百年寄托在两鬓胡须上,富贵哪里只是芦苇中的那点白皮。
只有将笔墨留下来浸染滋润,绝对胜过醉酒后被女子搀扶。
我如今荒废学业就像那久未吹奏的寒竽,长久不吹就几乎要没有了声音。
一年快结束了可叹所剩无几,想要前往南溪去与禽鱼为伴。
秋风吹着雨让皮肤感觉发凉,夜长漫漫不断增添着漏壶的水滴。
整年舞文弄墨以至于衫袖都乌黑了,古人有这样的我也希望能像那样。
整天端坐着像僧人那样盘腿,关起门来不出门偶尔像野鸭一样走动。
向下看那官爵就如同泥土淤泥,叹息我为什么长久地徘徊犹豫。
岁月怎肯为你停留,仆人起来给我的马喂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