诅楚文

苏轼
苏轼 (宋代)

碑获於开元寺土下,今在太守便厅。

秦穆公葬于雍橐泉祈年观下,今墓在开元寺之东南数十步,则寺岂祈年之故基耶?淮南王迁于蜀,至雍,道病卒,则雍非长安,此乃古雍也。

峥嵘开元寺,仿佛祈年观。

旧筑扫成空,古碑埋不烂。

诅书虽可读,字法嗟久换。

词云秦嗣王,敢使祝用瓚。

先君穆公世,与楚约相捍。

质之于巫咸,万叶期不叛。

今其后嗣王,乃敢构多难。

刳胎杀无罪,亲族遭圉绊。

计其所称诉,何啻桀纣乱。

吾闻古秦俗,面诈背不汗。

岂惟公子邛,社鬼亦遭谩。

辽哉千载后,发我一笑粲。

诅楚文翻译

那块碑在开元寺的地下被找到,如今在太守的便厅里。

秦穆公埋葬在雍地橐泉祈年观的下面,现在的墓在开元寺的东南几十步的地方,那么这个寺难道是祈年观的旧基址吗?淮南王迁到蜀地,到了雍地,在路上生病去世,那么雍地不是长安,这是古代的雍地啊。

高峻突出的开元寺,仿佛就是祈年观。

过去的建筑已经清扫成空,古老的碑却埋着也不会烂。

诅咒的文书虽然还可以读,但是字体可惜长久以来已经改变了。

文辞说的是秦的继位之王,竟敢让祝官用瓒。

先君秦穆公在世的时候,和楚国约定相互保卫。

向巫咸质问,万代期望不背叛。

现在他的后嗣之王,竟然敢制造很多灾难。

剖腹杀害无罪的人,亲戚族人遭遇囚禁。

计算他所被控诉的,何止是桀纣的混乱。

我听说古代秦地的风俗,当面欺诈背后也不会羞愧。

哪里只是公子邛,连社鬼也被欺骗。

遥远啊千百年后,引发我的一笑灿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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