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我墮極南,去茲千萬山。
見面夫豈易,附書良亦難。
官今聽之歸,連日乃獲語。
洗蘇塵埃懷,如久旱得雨。
君才日蒼蒼,略已千丈長。
計其所功用,可中棟與梁。
如我蓬艾等,怒長不尺寸。
秋風一摧折,僅可供束蘊。
宜君有聲名,光彩益以新。
而我復何事,強謂詩窮人。
春秋了集義,詩箋復編類。
建有朱校書,婺有呂正字。
二公今儒先,名滿天地間。
勿謂東家丘,睎顏人亦顏。
從前我流落極南方,距離這裏有千萬重山。
想要見面哪裏是容易的事,就連寄封信也很困難。
如今官方允許我回來,接連幾天才得以和你交談。
洗淨了我心中久積的塵埃,就好像長久乾旱後得到了雨水。
你的才華日益出衆,差不多已經有千丈那麼長了。
估量你所能發揮的作用,可以做房屋的棟樑。
像我這樣如蓬草艾草之類,憤怒地生長也長不了幾寸。
秋風一旦摧折,僅僅能夠用來捆束柴草。
你應該有聲名,光彩也更加新鮮。
而我又做了什麼呢,勉強說自己是因詩而窮困的人。
對《春秋》進行了集義的工作,對《詩經》箋註進行了重新編類。
建有朱校書,婺州有呂正字。
這兩位先生如今是儒學前輩,名聲傳遍天地之間。
不要說那是鄰家的孔丘,仰慕別人的容顏自己也會有那樣的容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