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陵在大曆,涪翁在元佑。
相去幾百載,合若出一手。
流傳到徐洪,繼起鳴江右。
遂令風雅作,千載亡遺究。
猗歟宋柳州,有志諸公後。
作詩匪雕琢,氣質先忠厚。
銳鋒深自斂,至寶不輕售。
行年且半百,才爲嶠南守。
嶠南山水佳,中州未曾有。
慨然遠遊意,不憚萬里走。
下車甫朞年,已上政成奏。
無何天作孽,一病藥莫捄。
跖壽回乃夭,天理果大謬。
諸郎有家法,處己知孝友。
崎嶇窮川陸,寓郡還公匶。
卜龜得安宅,厥後斯雲覆。
自憐蹤跡脫,敢敘親且舊。
作詩寫餘哀,清淚空如{上雨下溜}。
杜甫在大曆年間,黃庭堅在元佑之時。
他們相距幾百年,作品卻好像出自一人之手。
流傳到徐俯洪炎,接着在江右地區名聲大噪。
於是使得風雅之作,千年來沒有遺漏探究。
啊,宋代的柳開,有志於諸位大家之後。
作詩並非刻意雕琢,氣質首先是忠厚。
銳利的鋒芒深深收斂,最珍貴的東西不輕易拿出來。
年齡將近五十,才擔任嶠南的郡守。
嶠南的山水美好,中原地區不曾有過。
慷慨有遠遊的心意,不害怕萬里奔走。
下車纔剛剛一年,就已經呈上政事有成的奏報。
無奈上天降下災禍,一病起來藥物也無法救治。
壞人長壽好人卻早夭,天理果然是大錯特錯。
諸位兒郎有良好的家法,對待自己知道孝順和友愛。
在艱難崎嶇的山川陸地間,寓居在郡中還歸還了公家的棺柩。
占卜龜甲得到了安穩的居處,那之後就這樣覆蓋。
自憐自己的蹤跡脫離,怎敢記敘親近和故舊。
作詩寫下我剩餘的悲哀,清澈的淚水白白地像雨滴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