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生溧陽船,白首凡幾遭。
宜其登覽地,靡復應接勞。
吳流亂如帶,吳岫冗若毛。
吳人闕共載,吳語聞空嘈。
雖雲面目熟,竟爾名字逃。
冬常置雨雪,春復衝波濤。
茲行又累日,逆風苦悲號。
曾微咫尺帆,頗費千萬篙。
一以付累句,再焉茲薄醪。
詩書陶靖節,相馬九方皋。
一生在溧陽的船上,到年老時不知經歷了幾回。
這裏應該是適宜登高遊覽的地方,不再有應接不暇的勞累。
吳地的江流混亂得如同衣帶,吳地的山巒繁多得像毛髮。
吳地的人缺少一起乘船的,吳地的話語聽到的只是一片嘈雜。
雖說面容很熟悉,竟然連名字也想不起來了。
冬天常常有雨雪,春天又要衝過波濤。
這次出行又經過了好些天,逆風讓人痛苦地悲號。
曾經沒有近在咫尺的船帆,卻很費千萬次撐篙。
一次用來寫成這些繁瑣的詩句,再一次就用這薄酒。
像詩書裏的陶淵明那樣,像相馬的九方皋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