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江今幾年,遺俗不屢見。
縱餘門戶稱,直有冠裳變。
惟君河洛間,南走楚粵遍。
雖從科詔求,未脫褐衣賤。
芬然蘭三薰,粹矣金百鏈。
潭潭務中澄,煜煜鄙外絢。
遂登南軒門,如識伊川面。
周旋苟有得,喜躍幾成抃。
淵深保戰兢,鴆毒戒安宴。
於今過城南,政似趨無倦。
儒冠蓋多端,劇論如合戰。
試評季路勇,孰與之反殿。
前日我辭君,炎風尚交扇。
只今君別我,餘暑已堪餞。
歲序急推遷,吾行甚流轉。
爝火詎當陽,雨雪寧待{左日見}。
孤唳豈潛聲,卑飛終掛罥。
小令泊扁舟,暫爲瀝破研。
我如浩然歸,君異方朔薦。
契闊方自茲,追隨復何便。
渡過江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年,遺留的風俗不常能見到。
縱然我家有一定的名聲,但確實有服飾禮儀的變化。
只有你在河洛一帶,向南走遍了楚地和粵地。
雖然遵從科舉詔令的要求,卻沒有擺脫平民的卑賤。
美好得如蘭花多次薰香,純粹得像金子經過多次錘鍊。
潭水深深務必保持中心的澄澈,明亮耀眼但鄙視外表的絢麗。
於是登上南軒的門,如同見到了伊川的面容。
與人交往如果有所收穫,高興得幾乎要跳躍拍手。
像深淵一樣保持敬畏謹慎,對安逸享樂要像對毒酒一樣警惕。
到現在經過城南,行事好像一直不知疲倦地向前。
儒生的帽子有很多種情況,激烈的討論如同合戰。
試着評論季路的勇敢,誰又和他相反而排在後面。
前幾天我辭別你,炎熱的風還在交相吹動扇子。
只是現在你辭別我,剩餘的暑氣已經可以用來餞別。
歲月順序急速推移變遷,我的行程非常輾轉。
小火把豈能面對太陽,雨雪哪裏會等待出現。
孤獨的鳴叫難道會隱藏聲音,卑微地飛行最終還是會被掛住。
讓小船暫時停泊,暫且爲它滴漏打破磨墨的硯臺。
我如同浩然歸去,你和方朔被舉薦不同。
離別從此纔開始,再追隨又怎麼方便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