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坐

少年讀書目力耗，老怯燈光睡常早。

一陽來複夜正長，城上鼓聲寒考考。

老僧勸我習禪定，跏趺正坐推不倒。

一心無著徐自靜，六塵消盡何曾掃。

湛然已似須陀洹，久爾不負瞿曇老。

回看塵勞但微笑，欲度羣迷先自了。

平生誤與道士遊，妄意交梨求火棗。

知有毗盧一逕通，信腳直前無別巧。

少年時讀書使眼力消耗，老了害怕燈光常常很早就睡了。

冬至後陽氣回升夜晚正長，城上的鼓聲在寒夜中咚咚作響。

老和尚勸我修習禪定，雙腿交疊端正地坐着推也推不倒。

一顆心沒有執着慢慢自然就安靜了，六塵都消除盡了哪裏還用去清掃。

內心澄澈已然好似須陀洹（佛教初果聖人），長久以來沒有辜負佛祖。

回頭看塵世的勞碌只是微微一笑，想要超度衆多迷惑的人先要自己覺悟。

平生錯誤地與道士交往，妄想通過結交求到交梨火棗（道教仙果）。

知道有毗盧這條路徑是相通的，隨意邁步徑直向前沒有別的技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