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公纔不世,晚歲道尤高。
與物都無著,看書未覺勞。
微言精《老》、《易》,奇韻喜《莊》、《騷》。
杜叟詩篇在,唐人氣力豪。
近時無沈、宋,前輩蔑劉、曹。
天驥精神穩,層臺結構牢。
龍騰非有跡,鯨轉自生濤。
浩蕩來何極,雍容去若遨。
壇高真命將,毳亂始知髦。
白也空無敵,微之豈少褒。
論文開錦繡,賦命委蓬蒿。
初試中書日,旋聞鄜疇逃。
妻孥隔豺虎,關輔暗旌旄。
入蜀營三徑,浮江寄一艘。
投人慚下舍,愛酒類東皋。
漂泊終浮梗,迂疏獨釣鰲。
誤身空有賦,掩脛惜無袍。
卷軸今何益,零丁昔未遭。
相如元並世,惠子謾臨濠。
得失將誰怨,憑公付濁醪。
我公所擁有的才能舉世無雙,到了晚年道德境界更加高超。
對身外之物都沒有執着,閱讀書籍也不覺得勞累。
精妙的言論精通《老子》《易經》,奇特的韻味喜愛《莊子》《離騷》。
杜甫的詩篇還在,唐人有着豪邁的氣概。
近時沒有沈佺期、宋之問,前輩輕視劉楨、曹植。
如天驥般精神沉穩,像層層高臺般結構牢固。
龍騰並非有實際的痕跡,鯨魚轉動自然生出波濤。
氣勢浩蕩不知從何處而來,雍容自在彷彿遨遊而去。
登上高壇真是有天命的將領,混亂開始才知道傑出的人才。
李白也是空無對手,元稹難道就少了誇讚。
談論文章如展開錦繡,命運卻交付給了蓬蒿。
剛試着擔任中書官職時,很快就聽說在鄜州的田野逃亡。
妻子兒女被豺虎隔開,關中地區昏暗旌旗飄揚。
進入蜀地營造三條小路,在江上漂浮寄託於一艘船。
投靠他人慚愧於住下等的房舍,喜愛酒如同在東郊。
漂泊最終如同浮在水面的樹枝,迂闊疏懶獨自釣着大鱉。
耽誤自身空有詩作,掩住小腿可惜沒有長袍。
卷軸如今有什麼益處,孤苦伶仃過去未曾遭遇。
司馬相如原本和他同時代,惠子徒然面對着濠水。
得到和失去將埋怨誰呢,依靠您交付給這渾濁的美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