揚州望金山,隱隱大如襆。
朅來長江上,孤高二千尺。
僧居厭山小,面面貼蒼石。
虛樓三百間,正壓江潮白。
清風斂霽霧,曉日曜金碧。
直侵魚龍居,似得鬼神役。
我行有程度,欲去空自惜。
風吹渡江水,山僧午方食。
波瀾洗我心,筍蕨飽我腹。
平生足遊衍,壯觀此雲極。
鐵甕本誰安,海門復誰植。
東南遞隱見,遙與此山匹。
茲遊幾不遂,深愧幕府客。
歸時日已莫,正值江月黑。
顧視天水並,坐恐星斗溼。
使君何時罷,登覽不可失。
在揚州眺望金山,隱隱約約大如一塊頭巾。
來到長江之上,孤獨高聳有兩千尺。
僧人居住嫌棄山小,每一面都緊挨着青色岩石。
有三百間空樓,正壓着白色的江潮。
清涼的風收斂了雨霧,早晨的太陽照耀着金碧輝煌之處。
簡直侵入到魚龍的居所,好似得到鬼神的驅使。
我行走有一定的法度,想要離開卻徒自惋惜。
江風吹過江面,山中僧人正到中午才喫飯。
波瀾洗淨我的心靈,竹筍蕨菜讓我的肚子飽足。
一生盡情地遊歷,如此壯觀堪稱極致。
鐵甕城原本是誰安定的,海門又是誰設立的。
在東南方向交替地隱現,遠遠地與這座山相匹配。
這次遊覽幾次都未能實現,深深愧對幕府中的客人。
歸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沉,正趕上江面上月色昏暗。
回頭看天和水相併,坐着擔心星辰被沾溼。
使君什麼時候結束事務,登樓觀覽的機會不可錯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