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沙邊輕帆。正蕭蕭一弄,秋在江南。知有瘦腰沈約,斷腸何戡。家楚甸、羈吳嵐。算此情、柔如春蠶。去十里蓮涇,和愁不斷,和淚上征衫。還遲我,霜中龕。奈魚天易暝,雁書空緘。一樣阻風中酒,倦懷都芟。物如此,人何堪。對野橋、衰楊毿毿。問瘦碧詞人,西窗甚時來共談。
收起沙岸邊的輕便帆船。
正有蕭蕭的聲音一陣,秋天已在江南呈現。
知道有像沈約那樣瘦腰的人,還有像何戡那樣令人斷腸。
家鄉在楚地的郊野,羇留於吳地的山嵐之間。
算起來這種情,溫柔得如同春蠶。
離開那十里的蓮花池邊,憂愁連綿不斷,和着淚水沾溼了出征的衣衫。
還在等我,在霜中的佛龕旁。
無奈魚兒嬉戲的天空容易昏暗,大雁傳信卻空自封緘。
一樣是被風阻礙而醉酒,疲倦的心懷都已除去。
事物是這樣,人又怎麼能承受。
面對着野外的橋、衰敗的楊樹毿毿的樣子。
問那清瘦碧綠的詞人,什麼時候能到西窗來一起交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