鏡檻書囊,算千里、來依下走。奈消得、茶煙禪榻,鬢絲非舊。瞥電光陰吹野馬,浮雲世事成蒼狗。甚百年、聚散水中漚,無何有。春漸上,澹黃柳。塵漠漠,征帆皺。又草生南浦,傷離時候。二月輕陰閒似夢,一湖新淥濃於酒。載歸艎、乳燕共桃根,琅邪叟。
妝鏡的臺架和書袋,算是不遠千里,來依靠我這個低下之人。
無奈經得起、茶的煙霧和禪榻,兩鬢髮絲已不再如從前。
如閃電般的光陰像風吹野馬般飛逝,如浮雲般的世事變化如同白雲蒼狗。
很是那百年的聚散如同水中的泡沫,什麼都沒有。
春天漸漸來臨,淡黃色的柳樹。
塵土濛濛,遠行的船帆皺起。
又到了春草生長在南浦的時候,正是令人傷感離別的時刻。
二月微微的陰天悠閒得如同夢境,一湖新的綠水比酒還濃郁。
載着歸舟、乳燕和桃根(桃葉),(我這個)琅琊的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