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妃一女子,瓣香起湄洲。
巨浸雖稽天,旗蓋儼中流。
駕風檣浪舶,翻筋斗千秋。
既而大神通,血食羊萬頭。
封爵遂綦貴,青圭蔽珠旒。
輪奐擬宮省,盥薦皆公侯。
始盛自全閩,俄遍於齊州。
靜如海不波,幽與神爲謀。
營卒嘗密禱,山越立獻囚。
豈必如麻姑,撒米人間遊。
亦竊笑阿環,種桃兒童價。
獨於民錫福,能使歲有秋。
每至割獲時,稚耄爭勸酬。
坎坎擊社鼓,嗚嗚纏蠻謳。
常恨孔子沒,豳風不見收。
君謨與漁仲,亦未嘗旁搜。
束皙何人哉,愚欲補前修。
緬懷荔臺叟,紀述惜未周。
他山豈無石,可以礱且鎪。
吾老毛穎禿,安能斡萬年。
靈妃是一個女子,在湄洲開始受到敬仰。
洪水雖然漫天,但她的旗蓋莊嚴地屹立在水流之中。
她能駕馭着風浪中的船隻,歷經千秋萬代。
後來她有了巨大的神通,享受着用成千上萬頭羊來祭祀。
封爵變得極其尊貴,青圭遮蔽了珍珠串成的冠冕。
宮殿般的華麗可與宮廷相比,祭祀進獻的都是公侯。
開始在整個福建興盛,很快傳遍了齊州大地。
安靜得如同大海不起波瀾,幽深地與神明謀劃。
營裏的士卒曾祕密祈禱,山越人立刻獻上囚犯。
難道一定要像麻姑那樣,撒米在人間遊玩。
也暗中笑那楊貴妃,像種桃樹被兒童估價。
唯獨給民衆賜福,能讓每年都有豐收。
每當到了收割的時候,老人和小孩都爭相勸酒酬勞。
咚咚地敲着社鼓,嗚嗚地唱着蠻歌。
常常遺憾孔子不在了,《豳風》沒有收錄這些。
蔡襄和鄭樵,也不曾廣泛蒐羅。
束皙是什麼人呢,我愚蠢地想要補充前人沒有做到的。
緬懷荔臺的老人,記敘可惜還不夠周全。
其他地方難道沒有石頭,可以用來打磨雕琢。
我已經老了毛筆也禿了,怎麼能處理這麼久遠的事情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