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遊英俊,從頭數、富貴消磨誰紀。道眼看來,嘆人生如寄,家如旅邸。教婢羹藜,課奴種韭,聊誑殘牙齒。草堂綿蕝,百年棲託於此。
歲晚筆禿無花,探懷中殘錦,翦裁餘幾。腰腳頑麻,賜他靈壽杖,也難扶起。離絕交遊,變更名姓,日暮空山裏。老儋復出,不知誰氏之子。
一同交遊的傑出人士,從頭數起,富貴被消磨殆盡又有誰來記載。
以道的眼光來看,感嘆人生就如同暫時寄居,家就如同旅舍。
讓婢女煮野菜羹,讓奴僕種韭菜,姑且欺騙一下殘缺的牙齒。
那草堂用茅草覆蓋,百年間就寄託在這裏。
到了晚年筆禿了也寫不出好花(好文章),探尋懷中殘存的錦緞,裁剪後還剩下多少。
腰和腳都麻木僵硬,賜給他靈壽杖,也難以扶起。
遠離並斷絕交遊,更改自己的名姓,在日暮的空山裏。
像老儋(蘇軾)再次出現,不知道是誰家的子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