維摩病起,兀坐等枯株。清晨裏,誰來問,是文殊。遣名姝。奪盡羣花色,浴纔出,酲初解,千萬態,嬌無力,困相扶。絕代佳人,不入金張室,卻訪吾廬。對茶鐺禪榻,笑殺此翁臞。珠髻金壺。始消渠。憶承平日,繁華事,修成譜,寫成圖。奇絕甚,歐公記,蔡公書。古來無。一自京華隔,問姚魏、竟何如。多應是,彩雲散,劫灰餘。野鹿銜將花去,休回首、河洛丘墟。漫傷春弔古,夢繞漢唐都。歌罷欷歔。
維摩病好後,獨自乾坐着像枯樹一般。
清晨的時候,誰來探訪,是文殊菩薩。
還派遣了美麗的女子。
她豔壓羣芳,剛沐浴完出來,醉意才消,呈現出千萬種姿態,嬌柔無力,睏倦時相互攙扶。
這樣絕代的佳人,不進入權貴之家,卻來到我的屋舍。
對着煮茶的鐺和禪修的榻,笑我這老翁如此瘦弱。
她的珠翠髮髻和金質水壺,才讓我消除了愁緒。
回憶起太平的日子,那些繁華的事情,修成了譜,畫成了圖。
奇妙極了,有歐公的記載,蔡公的書寫。
自古以來都沒有這樣的。
自從和京城隔絕,試問姚黃魏紫又怎麼樣呢。
大多應該是,如彩雲消散,如劫後的餘灰。
野鹿銜着花離去,不要回頭看,那河洛已成爲廢墟。
徒然地傷春弔古,夢中縈繞着漢唐的都城。
歌唱完後不住地嘆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