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郎入骨愛風雅,自言生長姑蘇下。
一片清冰映玉壺,判知不是棲棲者。
越王臺畔偶相逢,握手高談意頗濃。
西陵緩轡吟秋霽,北瑽西杯坐日舂。
酒酣擊節因懷古,壯心磊落嗟誰仵。
卻笑將軍類沐猴,每輕丞相稱倉鼠。
即今身世兩悠悠,浪跡翻成汗漫遊。
誰信魏牟偏戀闕,自憐王粲數登樓。
故國繁華寂如掃,送君只欲傷懷抱。
子胥墓下但白楊,泰伯祠前空綠草。
三十男兒宜遠圖,功名富貴等樗蒲。
且須一舸還三泖,莫作扁舟泛五湖。
王郎極其喜愛風雅之事,自己說生長在姑蘇城下。
他就如一片清澈的冰映照在玉壺之中,可以判斷知道他不是忙碌奔波之人。
在越王臺旁偶然相逢,握手暢談興致非常濃厚。
在西陵緩緩騎馬吟詩於秋日雨後天晴之際,在北瑽西杯處一直坐到太陽西斜。
酒喝到酣暢時打着節拍因而追念古代之事,豪邁的心地光明磊落嘆息有誰能相比。
卻嘲笑將軍如同沐猴而冠,常常輕視丞相如同倉鼠一般。
到如今自身的處境兩邊都很飄忽不定,流浪的蹤跡反而變成了漫無邊際的遊歷。
誰能相信魏牟偏偏眷戀朝廷,自己憐惜王粲屢次登樓。
故國的繁華寂靜得如同被清掃過一樣,送你走只想要感傷這情懷。
子胥墓下只有白楊樹,泰伯祠前只有空的綠草。
三十歲的男兒應該有遠大的圖謀,功名富貴就如同賭博。
暫且需要一艘船回到三泖,不要像范蠡一樣駕着扁舟泛遊五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