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雲靆風雪天,欲之霸橋尋浪仙。
爐中榾柮縶寒客,縱慾燒愁能得然。
撥灰嚼句不忍吐,竟日南望雙眸穿。
誰知詩來亦念我,字與六出爭明蠲。
美人美人呼不來,昭華吹怨樓西偏。
況有山頭月爲友,觸撥煙痼撩詩顛。
豈無詠絮謝家集,亦有閉戶袁安眠。
未如山中之對樂,白玉世界天相連。
朝看夜聽兩奇絕,靴霜爐雪知誰賢。
褰裳急理剡溪棹,明月已旁羌江還。
羌江白雲繞親合,北山夜雨鳴清川。
世間真樂不易道,此以意會非言傳。
惜哉往日不可再,江頭望君如望年。
研澌筆凍不成報,夢中書劄來翩翩。
黃色的雲瀰漫在風雪天氣中,想要到霸橋去尋找浪仙。
爐中的木塊溫暖着受凍的客人,想要用它來燒掉憂愁卻又怎能做到。
撥弄着爐灰品味詩句不忍吐出,一整天向南望去眼睛都望穿了。
誰知道詩來了也在思念着我,詩中的字和那六出的雪花爭相明亮皎潔。
美人啊美人呼喚卻不來,昭華的樂聲在樓的西邊哀怨地吹奏。
何況還有山頭的月亮作爲朋友,觸動引發了我對煙癮和詩興的癲狂。
難道沒有像謝家那樣詠絮的詩集,也有像袁安那樣閉門不出的安閒。
都不如在這山中的相對之樂,潔白如玉的世界與天空相連。
白天看晚上聽這兩種奇絕之景,靴子上的霜和爐中的雪誰知道哪個更美好。
提起衣裳急忙整理去剡溪的船槳,明月已經靠近羌江返回。
羌江被白雲環繞着親近融合,北山的夜雨在清澈的山川中鳴響。
世間真正的快樂不容易說清,這隻能靠心領神會而不是用言語傳達。
可惜啊往日時光不能再回來,在江頭望着你就像盼望過年一樣。
研墨的冰和凍住的筆不能寫成回覆,在夢中書信翩翩飛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