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曾寄徑城南州,果杏纂纂香浮浮。
雲開千仞雪山白,月照萬古滄江流。
我時未得江山意,但愛高明甲西州。
十年重來是邪非,獨覺真意爛不疏。
虞侯着堂發幽悶,豈但清與耳目謀。
川流袞袞來不斷,雲物亹亹生無休。
既從靜壽識至樂,復於嘆逝希前修。
遊人翕翕滿江頭,隨所適處心悠悠。
童子長佩搴江蘺,女兒縫裙學石榴。
沒人揚波白魚躍,舟子競渡蒼龍摎。
田翁野婦看兒戲,詠歸山暝風作秋。
固亦有志感時節,欲起湘累問靈脩。
人人得處自深淺,江山於爾無顯幽。
堂上主賓亦復爾,各各會意風泠颼。
宇宙無窮本如此,我亦皓然希天遊。
我曾經走過城南之地,果實杏子繁多香氣飄浮。
雲開之處千仞雪山潔白,月光照着萬古的滄江水流。
那時我還未能領略江山的意韻,只是喜愛這高明勝過西邊的州郡。
十年後重新來到這裏不知是對是錯,只覺得真切的意韻燦爛而不疏散。
虞侯站在堂上抒發幽深的煩悶,不只是爲了使耳目清爽。
江川水流滾滾不斷地前來,雲霧事物勤勉不停沒有休止。
既從寧靜長壽中認識到至上的快樂,又在慨嘆流逝中希望追學前賢的修養。
遊人們紛紛攘攘佈滿江頭,隨着所到之處心情悠然。
童子長久地佩帶着去採摘江蘺,女兒縫製裙子學習石榴花的樣子。
沒人撥起波浪白魚跳躍,船伕們競渡像蒼龍糾纏。
田中的老翁和村中的婦女看着孩子們嬉戲,唱着歌歸去山間暮色降臨秋風乍起。
本來也有志向感慨時節,想要像屈原一樣詢問神靈。
每個人的所得之處自然有深有淺,江山對於你而言沒有明顯的幽深之處。
堂上的主客也是如此,各自領會心意寒風颼颼。
宇宙無窮本來就是這樣,我也潔白光明地希望能在天空遨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