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清高樹出離宮,南陌柔條帶暖風。
誰風輕陰是良夜,瀑泉聲畔月明中。
洛橋晴影覆江船,羌笛秋聲溼塞煙。
閒想習池公宴罷,水蒲風絮夕陽天。
嫩綠輕懸似綴旒,路人遙見隔宮樓。
誰能更近丹墀種,解播皇風入九州。
暖風晴日斷浮埃,廢路新條發釣臺。
處處輕輕可惆悵,後人攀處古人栽。
潭上江邊嫋嫋垂,日高風靜絮相隨。
青樓一樹無人見,正是女郎眠覺時。
汴水高懸百萬條,風清兩岸一時搖。
隋家力盡虛栽得,無限春風屬聖朝。
和花煙樹九重城,夾路春陰十萬營。
唯向邊頭不堪望,一株憔悴少人行。
窗外齊垂旭日初,樓邊輕好暖風徐。
遊人莫道栽無益,桃李清陰卻不如。
衆木猶寒獨早青,御溝橋畔曲江亭。
陶家舊日應如此,一院春條綠繞廳。
帳偃纓垂細復繁,令人心想石家園。
風條月影皆堪重,何事侯門愛樹萱。
數首新詞帶恨成,柳絲牽我我傷情。
柔娥幸有腰支穩,試踏吹聲作唱聲。
高出軍營遠映橋,賊兵曾斫火曾燒。
風流性在終難改,依舊春來萬萬條。
縣依陶令想嫌迂,營伴將軍即大粗。
此日與君除萬恨,數篇風調更應無。
狂似纖腰軟勝綿,自多情態更誰憐。
遊人不折還堪恨,拋向橋邊與路邊。
朝陽晴照綠楊煙,一別通波十七年。
應有舊枝無處覓,萬株風裏卓旌旃。
晴垂芳態吐牙新,雨擺輕條溼面春。
別有出牆高數尺,不知搖動是何人。
暖梳簪朵事登樓,因掛垂楊立地愁。
牽斷綠絲攀不得,半空懸著玉搔頭。
西園高樹後庭根,處處尋芳有摺痕。
終憶舊遊桃葉舍,一株斜映竹籬門。
劉白蘇臺總近時,當初章句是誰推。
纖腰舞盡春楊柳,未有儂家一首詩。
華清宮高聳的樹木超出了離宮,南邊小路的柔嫩枝條帶着溫暖的風。
誰知道這略有輕陰的夜晚是美好之夜,在瀑布泉水聲旁明月高懸之中。
洛橋上清晰的影子覆蓋着江上的船隻,羌笛的秋聲使邊塞的煙霧都溼潤了。
悠閒地想到習池的公宴結束後,水邊長着蒲草,風中飄着柳絮,在夕陽的天空下。
嫩綠的枝條輕盈地懸垂好似裝飾的玉串,路人遠遠望見隔着宮樓。
誰能夠在更近於宮殿臺階的地方種植,從而傳播皇恩風氣到九州。
溫暖的風晴朗的日子阻斷了浮動的塵埃,廢棄的路上新長出的枝條伸向釣臺。
到處都輕輕讓人感到惆悵,後人攀爬的地方是古人栽種的。
潭上江邊柳樹枝條嫋嫋下垂,太陽高高掛起風很平靜,柳絮相隨。
青樓邊的一棵柳樹無人看見,正是那女郎睡眠剛醒的時候。
汴水邊上高懸着上百萬條柳枝,風很清新兩岸一時都在搖動。
隋朝用盡力量徒勞栽種,無限的春風屬於聖明的朝代。
和鮮花煙樹圍繞着九重城,夾路的春陰好像十萬個兵營。
只有向邊地望去讓人不堪,那裏有一株憔悴的柳樹很少有人經過。
窗外一齊垂掛着初升的旭日,樓邊輕輕地吹着和緩的暖風。
遊玩的人不要說栽種沒有用處,桃李的清涼樹陰卻比不上。
衆多樹木還在寒冷中只有它早早變青,在御溝橋畔和曲江亭邊。
陶家過去應該也是這樣,一院子的春條綠色環繞着廳堂。
帳幕上的纓穗垂掛得又細又密,讓人心中想起石家園。
風吹枝條月影都值得重視,爲什麼侯門喜愛種植萱草呢。
幾首新詞帶着恨意寫成,柳絲牽扯着我讓我傷感。
柔美的女子幸好有穩健的腰肢,試着踏着吹聲當作歌唱聲。
高高超出軍營遠遠映照着橋樑,曾被賊兵砍伐也曾被火燒。
風流的本性終究難以改變,依舊在春天裏長出千千萬萬條。
依傍陶令的想法會被認爲太迂腐,陪伴將軍又顯得太粗俗。
今日與你消除萬般恨意,幾首風格曲調應更加沒有了。
瘋狂得像纖細的腰肢柔軟勝過絲綿,自然多情的姿態更有誰憐愛。
遊玩的人不折還讓人可恨,拋向橋邊和路邊。
朝陽晴朗地照着綠楊的煙霧,一次分別在通波的地方已經十七年。
應該有舊的枝條卻無處尋覓,在萬株風中豎着旗幟。
晴天垂掛着美好的姿態露出新芽,雨水擺動着輕條溼潤着春天的面容。
另外有高出牆頭幾尺的,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搖動它。
溫暖地梳理着簪花的事登上高樓,因爲牽掛着垂楊站在地上發愁。
牽扯斷綠絲也攀不到,在半空中懸着玉搔頭。
西園高大的樹木和後庭的樹根,處處尋找芳蹤都有摺痕。
終究回憶起過去遊玩在桃葉舍,有一株斜映着竹籬門。
劉禹錫、白居易在蘇臺的時候都很近,當初的章句是誰推崇的。
纖細的腰肢舞動完春天的楊柳,卻沒有像我家這樣的一首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