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風正峭。又一篷夜雪,江空人杳。幾片凍鷗,不管殘寒下雲表。休訝潘郎鬢點,算愁外、青山俱老。望萬里、溼粉乾坤,疑是素蟾照。欹帽。更一嘯。指石際冷楓,慘綠多少。軟紅盡掃。猶勝當年剡溪棹。贏得閒身畫裏,知碧宇、瓊樓重到。甚峽影、懸似練,玉龍自繞。
北風正凜冽。
又有一船在夜晚被雪覆蓋,江面空曠人跡稀少。
幾片凍僵的鷗鳥,全然不顧殘餘的寒冷從雲間降下。
不要驚訝潘郎頭髮已斑白,就算是愁緒之外,青山也都已老去。
望向萬里之外,整個天地彷彿被溼粉覆蓋,懷疑是潔白的月亮在照耀。
斜戴着帽子。
再一聲長嘯。
指着石邊寒冷的楓葉,那悽慘的綠色有多少啊。
塵世的繁華都已掃盡。
還是勝過當年在剡溪划船。
獲得了這閒適之身在畫中,知道在那藍天裏、美玉般的高樓會再次到達。
那峽谷的影子,高懸如同白練,玉龍自己環繞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