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垂凍碧。對翠尊酒冷,香墮吟席。石火光陰,花謝花開,何郎自戀江國。看花白髮人還在,懶譜入、東風瑤笛。只綺窗、一樹多情,伴得舊時詞客。壇坫今推祭酒,夢痕認畫裏,襟調清逸。月淡黃昏,鶴瘦苔枯,我共心耽幽寂。空山福分原非易,恨卻污、春明塵色。待那時、翠翼啁啾,更卜歲寒消息。
(枝條)漸漸垂下呈現出凍結般的碧綠。
對着翠綠的酒杯酒已冷卻,香氣飄落在吟詩的坐席上。
如石火般短暫的光陰,花謝了又開,何郎獨自留戀江國。
看着花頭髮已經白了人還在,懶得譜寫進、東風的瑤笛中。
只有綺麗的窗邊、那一樹充滿情意,陪伴着過去的詞人。
如今在文壇上被推崇爲祭酒,在夢的痕跡裏辨認畫中,胸懷格調清逸。
月色淡淡已近黃昏,仙鶴消瘦苔蘚乾枯,我與內心一同沉溺於幽深寂靜。
空山的福分原本就不容易,遺憾卻被玷污、京城的塵世之色。
等到那時、翠鳥的翅膀嘰嘰喳喳,再占卜嚴寒時節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