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柳復折柳,柳凍不成條。堠亭風雪斷行跡,何來一騎隨盤雕。前年蜀岡今海徼,有家如寓還空僑。到門空博兒女笑,慳囊不救長啼號。袖中漫滅貴人刺,嫁衣辛苦酬知交。校勘曾從流內選,選人持牒騰呵嘲。搖頭聳肩服詩械,之才豈合供僉曹。僉曹未得求幕僚,廡下匆匆重打包。我聞羅浮之山足仙種,麻姑五色裾飄颻。又聞合江之門富嘉樹,玉奴雪肌開絳綃。先生壓裝鮮長物,壯遊萬里收吟瓢。趙尉叢臺已砂礫,虞卿別苑仍蓬蒿。韓公蘇公不可作,殘碑剩碣留爬搔。依人自古無特操,履綦喜伴仙人喬。惠州飽飯洵可樂,蜑船試採珠娘謠。
不斷地折柳又折柳,柳樹凍得不能成爲枝條。
烽火亭在風雪中斷絕了行人的蹤跡,從哪裏來的一匹馬跟隨着盤旋的大雕。
前年在蜀岡現在到海邊,有家就像居住在外地還如同空設。
到家門徒博得兒女的歡笑,空癟的錢袋無法解救長久的啼哭號叫。
袖子中貴人的名帖漸漸磨滅,辛苦製作嫁衣來報答知心朋友。
校勘曾經從流內官中選拔,被選的人拿着文牒被呵斥嘲笑。
搖頭聳肩被詩的枷鎖束縛,這樣的才能哪裏適合供於僉曹之職。
僉曹的職位沒有得到又去求幕僚的職位,在廊下匆匆重新收拾行裝。
我聽說羅浮山有足夠的神仙種類,麻姑穿着五色的裙子飄飄搖搖。
又聽說合江的門內有豐富的美好樹木,玉奴如雪的肌膚展開如紅色的薄綢。
先生行裝中很少有值錢的東西,豪邁地遊歷萬里收集吟詩的瓢。
趙國的叢臺已經變成砂礫,虞卿的別苑仍然是蓬蒿。
韓愈、蘇軾不能再出現,殘留的碑石留下供人摩挲。
依靠他人自古以來就沒有獨特的操守,鞋子很喜歡伴隨仙人般的高遠。
在惠州能喫飽飯確實很快樂,在蜑船上試着採集珠孃的歌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