遊絲弄暝,波影搖寒,傷春人在蘭舟。倦枕重聽,無奈夢與雲流。東風一枝正緩,算垂楊、猶學輕柔。悽咽處,帶斜陽遠水,脈脈悠悠。記否瞿唐清曉,賦劍南愁句,水調應羞。盪漾如煙,添了隔浦蓮謳。誰招五湖舊隱,倚徵篷、欲訴還休。人去也,恁沙邊、驚起野鷗。
在空中飄蕩的蛛絲在暮色中舞動,水波的影子在寒意中搖晃,傷春的人在蘭舟之上。
疲倦地靠着枕頭再次聆聽,無奈夢隨着雲流走。
東風中一枝花正緩緩開放,就算那垂楊,也還學着輕柔的姿態。
在悽切哽咽之處,伴着斜陽和遠方的流水,情意綿綿而又悠然不盡。
還記得在瞿塘峽清晨的時候嗎,寫下劍南的愁緒詩句,連水調的曲子都應該感到羞愧。
水波盪漾如煙,又增添了隔浦蓮的謳歌。
誰能招來那五湖的舊日隱士,倚靠在征帆之上,想要傾訴卻又欲言又止。
人已經離去了,在那沙岸邊,驚起了一羣野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