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安坐髀生肉,未至舉家常食粥。講堂夜飽散學徒,靜看檐楹掠蝙蝠。性情但覺漸疏慵,嗜好焉能別流俗。吾兄手書時一開,寶之不異徑尺玉。遙天相望隔銀河,古寺何年訪金粟。會須海上聚沙鷗,共住山中友麋鹿。元方將車季持杖,那用紅塵走騶僕。兒曹謹厚賴家風,待效伯高嗤刻鵠。
十年安穩地坐着以致大腿長出了贅肉,還沒到有能力養家常常只能喝粥。
在講堂上夜晚喫飽後遣散學徒,靜靜地看着房檐屋樑上飛過的蝙蝠。
性情只覺得漸漸變得疏懶,愛好又怎能區別於流俗呢。
我兄長的手書時常打開來看,像珍愛直徑一尺的寶玉那樣珍愛它。
在遙遠的天空相互遙望隔着銀河,古老的寺廟不知哪一年去拜訪金粟。
將來一定要在海上聚集沙鷗,一起住在山中與麋鹿爲友。
元方駕車季方持杖,哪裏用得着在塵世中讓騎馬的僕人奔走呢。
孩子們謹慎篤厚依靠着家風,等着效仿伯高去嘲笑那些刻鵠不成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