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川子沿孟冬之寒流兮,輟棹上登生生亭。夫子何之兮,
面逐雲沒兮南行。百川注海而心不寫兮,落日千里凝寒精。
予日衰期人生之世斯已矣,爰爲今日猶猶岐路之心生。
悲夫,南國風濤,魚龍畜伏。予小子戇樸,必不能濟夫子欲。
嗟自慚承夫子而不失予兮,傳古道甚分明。
予且廣孤目遐齎於天壤兮,庶得外盡萬物變化之幽情。
然後慚愧而來歸兮,大息吾躬於夫子之亭。
玉川子沿着初冬的寒冷水流啊,停下船槳登上了生生亭。
先生要到哪裏去啊, 面向着逐漸消失在雲層中往南行去。
衆多河流注入大海而心思不放下啊,落日在千里之外凝聚着寒峭的精華。
我覺得人生的壽命已經快到盡頭了啊,因此爲今天仍然有在歧路時的那種心情產生。
可悲啊,南方的風浪,魚龍潛藏伏息。
我這個年輕人愚直樸實,必定不能幫助先生達成願望。
可嘆自己有幸承蒙先生而沒有失去自我啊,傳承古代的道義很是分明。
我暫且睜大我孤獨的目光到天地間廣泛尋求啊,希望能夠在外充分領略萬物變化的幽深情韻。
然後帶着慚愧歸來啊,在先生的亭中長長嘆息我的自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