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風送落日,餘霞雜停雲。
陟彼山之巔,誰識我與君。
彭蠡咫尺見,匡廬毫髮分。
波瀾似吳淞,岡巘殊勝雲。
是間豈無詩,愧我初不文。
圖畫亦足寫,摩詰居離羣。
裴回竟何得,拂噗徒加勤。
回憩僧所廬,幽闃令人欣。
談鋒壯鏖戰,茗碗頻策勳。
交遊數伯厚,文字從右軍。
我是漫瞠若,莫能窺厥垠。
少焉復來過,凜然落衣帉。
江山恍疑非,林空月紛紜。
旁有博士湖,姓名未前聞。
何年隱君子,高棲辭世氛。
得非羊裘漁,當是植杖耘。
至今宴息地,離離幽草薰。
人生七十稀,過眼俱虻岷蟁。
適意何必多,悠悠幾朝曛。
君明履霜畦,我正坐水濆。
會合且不常,使我生憂慬。
何當十日款,誦說心爲醺。
庶如逢豫章,其藁一以焚。
微風吹送着落日,殘餘的晚霞夾雜着停駐的雲朵。
登上那山頂,誰能理解我和你。
近在咫尺能看到鄱陽湖,廬山也能清晰分辨。
波瀾就像吳淞江的,山岡與峯巒格外美妙。
這裏難道沒有詩意,只慚愧我起初不善文辭。
圖畫也足以描繪,王維隱居遠離人羣。
徘徊又能得到什麼,徒勞地不斷拂拭。
回到僧人所住的房屋休息,幽靜讓人欣喜。
談鋒激烈如鏖戰,茶碗頻繁地建立功勳。
交往的有伯厚,文字追隨王羲之。
我是茫然瞠目,如果,不能窺見其邊界。
過了一會兒又過來,莊重地落下衣服的前襟。
江山彷彿不是原來的樣子,樹林空寂月光紛紛。
旁邊有個博士湖,名字之前未曾聽聞。
哪一年的隱士,高高棲息遠離世俗的氛圍。
莫非是披着羊皮裘釣魚的人,應當是拄着柺杖耕耘的人。
到現在休息的地方,繁茂的幽草散發香氣。
人生能活到七十歲很稀少,過往都如虻蟲蚊子般。
順心如意何必多求,悠悠歲月幾個晨昏。
你明智地走在結霜的田畦,我正坐在水邊。
相聚並且不常發生,使我心生憂慮。
什麼時候能有十天的款待,誦讀談論讓心沉醉。
或許如同遇到豫章,他的草稿一概焚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