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蘭滋九畹,蕭蒿亦旁植。
威鳳翔丹山,鴟梟猶接翼。
雅琴歌南風,蛙鳴不容息。
驪珠媚清川,魚目光激射。
薰蕕豈同器,雲壤自懸隔。
咄咄來逼人,薨薨止於棘。
發跡由屠沽,操心希桀跖。
天形固殘毀,吏曹嘗擯斥。
狠羊遠刀杌,黠馬委銜策。
心同溪壑險,惡比邱山積。
天聽本聰明,神道憂正直。
當用禦魑魅,豈令爲鬼蜮。
春喉魯陽戈,鉤頸子云戟。
肉委餓虎蹊,屍投窮髮北。
飢鷹礪吻啄,猰貐磨牙食。
魂氣縶酆都,膏血塗荒磧。
去草絕本根,決疽恣鍼石。
所居必污瀦,遺種盡刳剔。
渠魁已殲殄,非類彌怵惕。
稂莠既芟夷,善苗漸滋殖。
君子益知命,視履如平昔。
小人競革音,滅身在漏刻。
堯民率可封,湯網從此釋。
永躋仁壽期,共造華胥域。
芳香的蘭草長滿九畹之地,蕭艾和蒿草也在旁邊生長。
威鳳在丹山上翱翔,鴟梟也能連接翅膀。
雅正的琴彈奏着《南風》曲,蛙鳴之聲不停息。
珍貴的驪珠在清澈的河川中閃耀光芒,魚的眼睛目光直射。
香草和臭草豈能放在一起,雲泥之間自然有很大差距。
咄咄逼人地前來,嗡嗡叫着停在荊棘上。
發跡是從屠夫和酒商開始,用心是希望成爲夏桀和盜跖那樣的人。
天生的形體固然有殘缺損壞,在官府中曾被排斥。
兇狠的羊遠離刀砧,狡黠的馬放棄繮繩和馬鞭。
內心如同溪谷溝壑般險惡,罪惡比山丘堆積還多。
上天的聽力本來就聰慧,神靈之道擔憂正直的人。
應當用來抵禦鬼怪,怎能讓其成爲鬼魅。
春天喉嚨有魯陽公的長戈,鉤住脖頸有揚子云的長戟。
肉丟在餓虎經過的路上,屍體扔到邊遠的北方。
飢餓的鷹磨礪嘴和爪子,猰貐磨牙準備進食。
魂魄束縛在酆都,膏血塗抹在荒僻的沙漠。
去除雜草要斷絕其根本,治療毒瘡盡情使用針和石。
所居之處必定是污水坑,遺留的壞種全部剷除剔除。
首領已經被殲滅,不同類的人更加恐懼警惕。
雜草既然已被清除,好的禾苗漸漸生長繁殖。
君子更加懂得天命,看待人生如同往昔。
小人競相改變聲音,毀滅自身在很短的時間內。
堯時的百姓大都可以被封賞,商湯的法網從此解除。
永遠登上仁壽的時期,一起營造華胥那樣的美好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