冤霜六月零,憤泉萬壑哀,寥莪不可誦,遊子肝腸摧。
魑魅白晝行,齧人如草萊。
勞勞生我恩,慘慘入泉臺。
悠悠者蒼天,哀哀者誰子。
人孰無天性,人孰無毛裏,孰無淚與血,孰無肺與腑,海枯山可移,此恨安可補?沈沈復沈沈,怨毒乃如此。
六月裏冤屈的寒霜降落,憤怒的泉水在萬壑間哀鳴。
《蓼莪》已無法誦讀,遊子的肝腸被摧折。
妖魔鬼怪在白天橫行,像啃食野草般傷害人。
辛辛苦苦生育我的恩情,悲慘地進入了黃泉之下。
悠悠的是蒼天,悲哀的是誰家的人。
人誰沒有天性,人誰沒有血肉之軀,誰沒有眼淚和鮮血,誰沒有肺腑,海枯了山可以移動,這樣的仇恨又怎麼能夠彌補?深沉又深沉,怨恨竟然如此深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