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來魏闕下,舊友無一人。
或爲美官去,或爲泉下塵。
晚節相知者,操節許鬆筠。
目世常山公,伯仲文學均。
與我數還往,以義爲比鄰。
屢假篋中書,校證多護真。
次述盈百卷,補亡如繼秦。
中作淵明詩,平淡可擬倫。
於時多驕佚,黃卷罕所親。
昨以興西師,往往劍射伸。
短衣誇走馬,睅目語常瞠。
欲效西山勇,遂笑東魯仁。
捨本趨富貴,乃與市賈濱。
以此較於子,素業固未泯。
前日之許昌,別君已經旬。
偶然值河決,窮坐如涸鱗。
臨風思有寄,夜詠還達晨。
再次來到朝廷宮闕之下,以前的舊友沒有一個人在。
有的去做了好官職,有的已經化爲泉下的塵土。
晚年相知的人,操守節操如同青松翠竹。
看那常山公,兄弟在文學方面都很優秀。
和我多次來往,以義作爲近鄰。
屢次借我箱子裏的書,校訂驗證大多保護得很真實。
接着著述有上百卷,補充缺失如同繼承秦朝。
其中創作陶淵明那樣的詩,平淡的風格可以相提並論。
在那時很多人驕傲放縱,很少親近書籍。
昨天因爲興起西部的戰事,常常有劍拔弩張的情況。
穿着短衣誇口騎馬,瞪大眼睛說話常常怒目圓睜。
想要效仿西山的勇猛,就嘲笑東魯的仁德。
捨棄根本去追求富貴,就如同和商人靠近。
用這些和你相比,平素的學業本來就沒有泯滅。
前幾天在許昌,和你分別已經有十天了。
偶然遇到黃河決堤,困坐那裏如同乾涸的魚。
迎着風思念有所寄託,夜晚吟詠一直到早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