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贈

出家無復家，視身等雲浮。

東西隨風行，忽然遍九州。

君居龍川城，築室星一週。

屋瓦如翬飛，象設具冕旒。

弟子五六人，門徒散林丘。

本爲百年計，自可一世留。

胡爲不復顧，脫去如敝裘。

萬里一藤杖，來從故人遊。

故人病老翁，輕重恐未酬。

疑君了心法，萬物皆浮漚。

去彼非有嫌，來此亦無求。

是心摩尼珠，不受篋笥收。

故人感君意，一言還信不。

遠行不爲此，浪走非良謀。

出家後就不再有原來的家，看待自身如同浮雲般。

隨意地東西隨風飄蕩，忽然間就遍佈九州。

你居住在龍川城，建築房屋如同星星環繞一週。

屋瓦如同雉雞高飛的樣子，祭祀用的設施具備帝王的冠冕。

有五六個弟子，門徒分散在山林之間。

本來是作長久的打算，自然可以在一世中留下來。

爲何不再回顧，脫離就像拋棄破舊的皮衣。

憑藉萬里的一根藤杖，前來跟老朋友遊玩。

老朋友是生病的老翁，責任的輕重恐怕難以承擔。

懷疑你已經領悟了心法，萬物都如同水泡。

離開那裏並非有嫌隙，來到這裏也沒有什麼索求。

這顆心如同摩尼珠，不被箱子竹筐所收藏。

老朋友感激你的心意，一句話迴應是否相信。

遠行不是爲了這個，胡亂奔走並非好的謀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