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莎爲屨如編須,輕葛爲服如剪莩。
寒泉灑屋朝露濡,霜簟可薦機可扶。
風鳴牖間如吹竽,此雖有暑宜亦無。
庭前峻山槎之餘,盆中養鰍大如魚。
荻生抱甲未見膚,蔓起上屋將縣壼。
麥苗高齊可藏烏,此雖非野僅亦如。
兄居溪堂南山趺,渥足溪水驚雁鳧。
澄潭百丈清無淤,將往思我立踟躇。
東軒鄙陋何足居,欲行不行系轅駒。
纖細的莎草編織成鞋子就像編織鬍鬚一樣,輕薄的葛布做成衣服就像裁剪的薄片。
寒冷的泉水灑在屋子上,早晨的露水溼潤着,有帶着霜氣的竹蓆可以睡臥,織布機也可以依靠。
風在窗戶間吹動就像吹竽一樣,這裏雖然有暑熱但也彷彿沒有。
庭院前高大山峯砍伐剩下的部分,盆中養的泥鰍像魚那麼大。
荻草生長抱着莖杆還沒有露出莖皮,蔓草長起來爬上屋頂將要懸掛水壺。
麥苗長得高高整齊可以隱藏烏鴉,這裏雖然不是野外但也幾乎如同野外。
兄長居住在溪邊的堂屋,在南山腳下,浸泡在溪水中讓大雁野鴨都喫驚。
百丈的清澈潭水沒有淤泥,他將要來思念我而站立着徘徊猶豫。
東軒簡陋哪裏值得居住,想要走又不走繫着轅邊的馬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