驕陽得一雪,逾尺應更好。
晨興視窗隙,驚見晴霞杲。
九衢無停跡,狼籍須一掃。
空餘浩然氣,凜凜接清昊。
餘寒薄虛室,一靜解羣燥。
晨炊晚未供,客饋慚草草。
試脫身上衣,行問酒家保。
孤吟擊槁木,大笑稱有道。
人生但如此,富貴何用禱。
所思獨未見,耿耿屢懷抱。
同雲自成幄,飛雪來無根。
一爲清風捲,坐見東方暾。
重陰偶複合,飛霰滿南軒。
油然青春意,已見出土萱。
老病一不堪,惟恃濁酒溫。
開戶理鬆菊,掃蕩無遺痕。
卷舒朝夕間,誰識造化元。
乾坤本何施,中有神怪奔。
萬物極毫末,顛倒何足掀。
老農但知種,荷鋤理南園。
熾熱的太陽遇到一場雪,雪超過一尺厚應該會更好。
早晨起來看窗戶縫隙,驚訝地看見晴朗天空中明亮的雲霞。
大道上沒有停留的痕跡,雜亂的情形需要清掃一下。
只留下浩然正氣,威嚴地連接着清朗的天空。
殘餘的寒冷逼近空虛的屋子,一片安靜能解除衆多的煩躁。
早飯到很晚還沒供應,對客人的饋贈感到很草率慚愧。
試着脫下身上的衣服,去詢問酒家掌櫃。
獨自吟唱敲擊枯木,大聲笑着說這纔是有道。
人生只要像這樣,富貴又何須祈禱。
所思念的人唯獨還沒見到,內心焦慮屢次心懷掛念。
濃雲自然形成帷帳,飛雪沒有根源地飄來。
一旦被清風捲動,就坐着看見東方旭日初昇。
濃重的陰雲偶爾又聚合起來,飛散的雪粒佈滿了南屋。
自然而然地有了春天的氣息,已經看到有萱草露出地面。
年老多病簡直受不了,只能依靠溫熱的濁酒。
打開門整理鬆菊,清掃得沒有一點痕跡。
在早晚之間伸縮舒展,誰能理解大自然的根本。
天地本來有什麼作爲,其中有神奇怪異的東西奔涌。
萬物極其細微之處,顛倒又哪裏值得掀起波瀾。
老農民只知道種植,扛着鋤頭整理南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