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载长安邸。共晨昏、凄凉蛩駏。贱贫兄弟。折臂断支经九险,相慰惟君而已。正努力、各营归计。谁分百年鸡黍约,竟苍黄、诀别穷途里。来世誓,可能记。一棺寂寞城南地,幸相逢、季方捧檄,令原风义。转盼双骡驮槥去,恸绝素旌千里。问形影、从今谁寄。惨淡国门皋复出,正悲风、寒日萧萧起。算此日,真归矣。
在长安的居所里度过了六年。
一同经历早晚、凄凉如蟋蟀般相依为命。
贫贱的兄弟。
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,如同断了手臂折了腿,相互慰藉的只有你罢了。
正在努力地各自谋划着归乡的计划。
谁能料到那百年的情谊约定,竟然在仓促之间、在穷途末路中诀别。
来世的誓言,是否还能记得。
一口棺材寂寞地放置在城南之地,幸好遇到了季方捧着任命的文书,有着像令原一样的情谊。
转眼间两头骡子驮着棺材离去,悲痛欲绝白色的招魂幡绵延千里。
试问这身影,从今往后寄托在何处。
惨淡地从国门出来皋又出现,正赶上悲风、寒日萧萧刮起。
算到这一天,是真的归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