枕霞紅,釵燕墜。花露殢雲髻。粉淡香殘,猶帶宿酲睡。畫檐紅日三竿,慵窺鸞鑑,長是倚、春風無力。
又經歲。玉腕條脫輕鬆,羞郎見憔悴。何事秋來,容易又分袂。可堪疏雨梧桐,空階絡緯,揹人處、偷彈珠淚。
枕上的紅色如晚霞,燕形的金釵墜落。
花上的露水沾溼瞭如雲的髮髻。
脂粉已淡香氣殘消,還帶着隔夜的醉意在睡。
畫着彩繪的房檐上太陽已升起三根竹竿那麼高,慵懶地不去看那鸞鏡,總是靠着,像春風般沒有力氣。
又過了一年。
玉腕上的手鐲鬆脫了,因爲害羞讓郎君看見自己的憔悴模樣。
爲什麼到了秋天,就容易又要分別。
怎能忍受稀疏的秋雨滴落在梧桐上,空寂的臺階上紡織娘在鳴叫,在揹着人的地方,偷偷地彈落珠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