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流罕識真,特立取衆忌。
不有明眼人,誰止萬口沸。
古今冠蓋場,譭譽固一致。
胡爲空門中,生滅亦滋熾。
更憐晚學徒,遍參反諛媚。
妄將宗派分,未必盡師志。
要是鷹犬姿,乃出蛇鼠計。
堂堂真歇師,的的示大意。
所向古道場,衲子悉傾至。
往年入吳閩,宴坐走檀施。
繼踵幾尊宿,建立各超詣。
南方祖令行,山川久增氣。
乃知羣魔怖,不樂佛住世。
休歇雲臥庵,謗焰息氛翳。
欻然天門開,黃紙書廣利。
萬態復現前,頗似厭權勢。
去來初何心,緣感本自契。
憫茲象衆衰,願力救深弊。
維師法樑棟,世道貴相濟。
露風吹海雲,瘴嶺發巖桂。
欲挽衣裓留,意已萬里外。
我老卜後期,夜話炯不寐。
當時的潮流中很少有人能認識到真諦,特立獨行就會招來衆人的忌諱。
如果沒有具有敏銳洞察力的人,誰能阻止衆人的喧譁沸騰。
從古至今官場中,詆譭和讚譽本來就是一致的。
爲什麼在佛門之中,生滅的紛爭也如此激烈。
更憐憫那些後來的學佛之人,到處參與反而阿諛諂媚。
胡亂地劃分宗派,未必都能符合師父的志向。
如果是像鷹犬一樣的姿態,那就是出於蛇鼠般的算計。
堂堂正正的真歇大師,確切地展示出大意。
他所到之處的古老道場,衲子們都傾心前往。
往年進入吳地和閩地,安坐接受施捨。
接連有幾位高僧大德,各自建立起超凡的成就。
南方祖師的教令得以推行,山川也長久地增添了靈氣。
才知道羣魔恐懼,不樂意佛陀在世。
在雲臥庵休歇,誹謗的火焰平息,陰霾消散。
忽然天門打開,黃紙上寫着廣利。
各種姿態又重新出現在眼前,很像是厭倦權勢。
來來去去最初有什麼心思,緣分感召本來就是自然契合的。
憐憫這些衆生的衰敗,希望以力量挽救深深的弊病。
只有大師如同佛法的棟樑,世道貴在相互幫助。
露天的風吹着海上的雲,瘴氣籠罩的山嶺上桂樹開花。
想要挽留住大師的衣角挽留,心意卻已經在萬里之外了。
我年老占卜未來的事,夜裏談話炯炯而不能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