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棠花落,又匆匆過了,清明時節。剗地東風欺客夢,一枕雲屏寒怯。曲岸持觴,垂楊繫馬,此地曾經別。樓空人去,舊遊飛燕能說。
聞道綺陌東頭,行人長見,簾底纖纖月。舊恨春江流不斷,新恨雲山千疊。料得明朝,尊前重見,鏡裏花難折。也應驚問:近來多少華髮?
野海棠花紛紛飄落,又匆匆地過去了清明時節。
無端地東風驚醒我的客居之夢,一枕頭雲屏讓人感覺寒冷膽怯。
在曲折的堤岸持杯,在垂楊下繫馬,這裏曾經與人分別。
樓中已空人也離去,過去遊玩的燕子能夠訴說。
聽說在繁華街道的東頭,行人常常能看到,那簾底如彎月般纖細的女子身影。
過去的怨恨像春天的江水一樣流淌不斷,新添的怨恨像雲山一樣重重疊疊。
料想明天,在酒杯前重新相見,鏡子裏的花難以折取。
也應該會喫驚地詢問:近來增添了多少白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