閣建五季時,丹碧晃層累。
吾行半區中,鉅麗莫與比。
想方營綜時,霸心極雄侈。
但思窮耳目,寧論韻膏髓。
一朝陵谷變,飛電掃僭壘。
湘波日夜流,不洗爭篡恥。
惟存浮屠居,願力久未毀。
夕陽吊陳跡,危檻聊徒倚。
遙憐下界熱,高處涼如水。
若非逼嚴鑰,坐待鐘聲起。
樓閣建造於五代的時候,硃紅色和青綠色交相輝映層層堆疊。
我行走在這一片區域之中,宏大壯麗沒有能與之相比的。
推想當初營建規劃的時候,霸主的心思極其雄奇豪奢。
只是想着窮盡耳目之享,哪裏還會去考慮韻味和精髓。
一旦山川陵谷發生變化,如閃電般迅速清掃掉那些越分妄爲的壁壘。
湘水日夜流淌,也不能洗去爭奪篡權的恥辱。
只有佛塔留存下來,其願力長久沒有被毀掉。
夕陽照着過去的遺蹟,高高的欄杆暫且讓人徒然倚靠。
遠遠地憐憫下界的熱鬧,高處卻清涼如水。
要不是被緊閉的門鑰所逼迫,就會坐等鐘聲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