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子平生,笑盡人間,兒女怨恩。況白頭能幾,定應獨往,青雲得意,見說長存。抖擻衣冠,憐渠無恙,合掛當年神武門。都如夢,算能爭幾許,雞曉鍾昏。
此心無有新冤。況抱甕年來自灌園。但淒涼顧影,頻悲往事,殷勤對佛,欲問前因。卻怕青山,也妨賢路,休鬥尊前見在身。山中友,試高吟楚些,重與招魂。
我這一生啊,把人間兒女間的恩怨都付之一笑。
何況能活到白頭的又有多少呢,本就應該獨自前行,那些青雲得意之人,聽說能夠長久存在。
整一整衣冠,可憐他們安然無恙,應該掛在當年的神武門上。
一切都如同做夢,算起來又能爭得多少呢,就像雞叫天亮、鐘聲黃昏。
我這顆心沒有新的冤仇。
何況多年來一直抱甕親自澆灌田園。
只是淒涼地顧影自憐,頻繁悲嘆往事,殷勤地對着佛像,想要詢問前因後果。
卻又怕青山,也會妨礙賢能之路,不要在酒杯前爭鬥現在的自己。
山中的朋友啊,試着高聲吟誦楚辭,重新爲我招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