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令七十平頭,豈能久作人間客。左車牙落,半分臂小,幾莖須白。挾種樹書,舉障塵扇,著遊山屐。任蛙蟆勝負,魚龍變化,儂方在、華胥國。
島大功名官職。眼中花、須臾無跡。小兒破賊,二郎作相,有何奇特。同輩蕭疏,且留鐵漢,要摩銅狄。向寶釵樓裏,天津橋上,月明橫笛。
就算到了七十歲年紀,又怎能長久地做這人間的過客。
左邊牙齒掉落,半條臂膀也瘦了,幾根鬍鬚已經變白。
懷揣着種樹的書籍,舉着擋塵的扇子,穿着遊山的木屐。
任憑那蛙和蟆爭勝負,魚和龍起變化,我正處在、華胥國中。
那些大的功名官職。
在眼中就如同花一樣,很快便沒有了蹤跡。
像謝安那樣小兒輩擊破賊寇,像王導那樣二郎做了丞相,又有什麼奇特。
同輩的人都漸漸稀少,暫且留下我這鐵骨硬漢,要去撫摸那銅人。
在寶釵樓裏,在天津橋上,在明月之下吹奏橫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