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際征帆,甚愁裏、過卻巫山巫峽。斜照還上層樓,興亡問啼鴂。凝望極、哀湍壞道,漸忘了、漢家陵闕。城上荒砧,沙邊斷磧,遺恨猶咽。漫回首、聽雨僧廬,數鐙下、寒蟲共悽絕。剛是帶圍消損,奈西風輕別。歸雁遠、題畫甚處,又一抹、掃盡殘葉。料也中酒高歌,唾壺敲缺。
天邊遠行的帆船,在憂愁之中穿過了巫山巫峽。
夕陽斜照又登上高樓,向啼鴂詢問國家的興亡。
極目凝望,那湍急險惡的水道,漸漸讓人忘記了漢家的陵墓宮闕。
城頭上的荒棄的搗衣石,沙岸邊的斷石荒漠,留下的遺憾還讓人哽咽。
隨意地回頭看,在僧廬中聽着雨聲,在幾盞燈下,和寒蟲一起極其淒涼。
正是腰帶圍度減小消瘦的時候,無奈又被西風吹拂輕易分別。
歸雁飛遠,題詩畫畫在什麼地方,又一陣風掃盡了殘留的樹葉。
想來也是醉酒後高歌,把唾壺都敲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