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事西風,又吹我、一點征帆東下。無那寒驛,鐙昏沈沈怨遙夜。秋色裏、青袍似草,算離恨、不堪重寫。倦倚煙篷,霜空雁杳,誰共情話。最惆悵、石老雲荒,漸忘卻城陰舊遊冶。剩有一弓殘月,映晴川如畫。添幾許、枯荷敗葦,便夢迴、誤了亭榭。爲語沙際輕鷗,甚時來也。
爲什麼西風吹來,又吹着我,使我的一點遠行的帆船向東駛去。
無奈那寒冷的驛站,燈火昏暗,在深沉的夜裏滿是哀怨。
在這秋色之中,青袍就像荒草一樣,想來這離別之恨,已經難以重新書寫。
疲倦地倚靠在煙霧籠罩的船篷上,秋霜天空中大雁杳無蹤跡,又有誰能一起說說知心話呢。
最讓人惆悵的是石頭古老、雲朵荒涼,漸漸忘記了城邊昔日遊玩的地方。
只剩下一彎殘缺的月亮,映照着晴朗的江面如畫卷一般。
增添了一些枯萎的荷葉、衰敗的蘆葦,以至於在夢中回到過去,卻弄錯了亭臺樓榭。
對沙灘邊的輕鷗說,什麼時候再來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