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客攜壺,梅花過了,夜來風雨。幽禽自語。啄香心,度牆去。春衣都是柔荑剪,尚沾惹、殘茸半縷。悵玉鈿似掃,朱門深閉,再見無路。
凝佇,曾遊處。但繫馬垂楊,認郎鸚鵡。揚州夢覺,彩雲飛過何許?多情須倩梁間燕,問吟袖弓腰在否?怎知道、誤了人,年少自恁虛度。
與客人帶着酒壺,梅花已經開過了,夜裏又起了風雨。
幽靜的鳥兒在獨自鳴叫。
啄着花心,飛過牆頭離去。
春天的衣服都是像柔荑一樣的女子所裁剪,還沾染、殘留着半縷絨毛。
惆悵那玉飾好像被掃掉了,硃紅色的門緊緊關閉,再見面沒有路徑了。
長久地站立,曾經遊玩的地方。
只在繫馬的垂楊那裏,認得那像郎君的鸚鵡。
在揚州的夢醒來,如彩雲般的她飛到哪裏去了呢?多情的人需要依靠房梁間的燕子,去詢問那吟詩的衣袖、纖細的腰肢還在不在?怎麼知道,耽誤了人,年輕的時候就這樣白白地虛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