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頗喜自制曲。初率意爲長短句,然後協以律,故前後闋多不同。桓大司馬雲:“昔年種柳,依依漢南。今看搖落,悽愴江潭:樹猶如此,人何以堪?”此語餘深愛之。 漸吹盡,枝頭香絮,是處人家,綠深門戶。遠浦縈迴,暮帆零亂向何許?閱人多矣,誰得似長亭樹?樹若有情時,不會得青青如此!
日暮,望高城不見,只見亂山無數。韋郎去也,怎忘得、玉環分付:第一是早早歸來,怕紅萼無人爲主。算空有並刀,難剪離愁千縷。
我很喜愛自己創作詞曲。
起初隨意寫成長短句,然後再協調音律,所以前後的詞闋大多不相同。
桓大司馬說:“過去在漢南種下柳樹,枝條輕柔美好。
如今看到它們凋零飄落,在江邊潭水處是那麼淒涼悲愴:樹尚且如此,人又怎麼能忍受呢?”這句話我非常喜愛。
漸漸吹盡了,枝頭的柳絮,到處人家,門戶被深深的綠色掩映。
遠處的水浦曲折縈繞,傍晚的船帆零亂不知駛向何處?見過太多的人了,誰能像長亭邊的樹呢?樹如果有感情,不會長得如此青青鬱郁!傍晚時分,望不見高高的城,只看見無數雜亂的山巒。
韋郎離去了,怎能忘記、玉環的吩咐:第一重要的是早早歸來,怕紅花無人作主。
算起來就算有空有鋒利的並刀,也難以剪斷這千絲萬縷的離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