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遷海康郡,猶在寰海中。
送君渡海南,風帆若張弓。
笑揖彼岸人,回首平生空。
平生定何有,此去未可窮。
惜無好勇夫,從此乘桴翁。
幽子疑龍蝦,牙須竟誰雄。
閉門亦勿見,一嗅同香風。
晨朝飽粥飯,洗鉢隨僧鍾。
有問何時歸,茲焉若將終。
居家出家人,豈復懷兒童。
老聃真吾師,出入初猶龍。
籠樊顧甚密,俯首姑爾容。
衆人指我笑,繮鎖無此工。
一瞬千佛土,相期兜率宮。
我遷到海康郡,依然處在遼闊大海之中。
送你渡過大海往南去,那船帆就像拉開的弓。
笑着向彼岸的人拱手作揖,回首一生感到空落落的。
一生到底擁有什麼呢,這次離去未來不可限量。
可惜沒有勇敢的人,從此就像那乘木筏的老翁。
隱士讓人懷疑是龍蝦,那鬍鬚究竟誰更稱雄。
關起門來也不要見,一嗅如同聞到香風。
早晨能喫飽粥飯,洗完鉢盂隨着僧人的鐘聲。
有人問什麼時候回來,在這裏彷彿就要到最後了。
住在家中卻像出家人,哪裏還會懷念兒童。
老聃真是我的老師,出沒起初就像龍一樣。
牢籠樊籬看管得很嚴密,低下頭暫且姑且容忍。
衆人指着我笑,繮繩鎖鏈沒有這樣的巧妙。
一瞬間就是千佛的土地,期待着在兜率宮相聚。